诺言(1 / 3)

距离萧远走后已过了两日,这两日,行行都非常乖巧地待在闺房内,又吩咐洛珠常给门口的守卫端茶送孟长帆托人给她的糕点,因此,门口的守卫对她松懈了不少,原本每隔一个时辰便要进屋确认她一次,现在,只有守卫轮班时才会进屋看她一次。

她原本对无量的话只有一、两分信,但陆府出了这么大的事,自自己归庄,义父却从没来见过她一次。她以前闯祸,义父总是立马知道,立马找她责问,她的闯祸经验告诉她,义父真的有事瞒着她……或者是……义父真的在利用她。

她盘算着,等今晚子时,趁着夜色浓重,她先佯装被人下了毒,在床上痛苦哀嚎,让洛珠出面去告诉守卫,待其中一个守卫匆匆去禀告义父,趁此期间,和洛珠互换服饰,等换好衣服,让洛珠在屋内说自己快咽气了,想最后再见孟长帆一次,叫另一个守卫去禀告,那落单的守卫想必不肯离开,再让洛珠开口求他,自己去也行。

守卫想必会心软,她换上洛珠的衣服,再带上侍卫服,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跑出去,守卫想必认不出她。等出了房间,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,换上侍卫服,爬了狗洞,就自由啦!

她盘算完毕,就等子时执行。

谁知孟玉楼突然在戌时来了。

难道自己的计划提前被义父识破了?不可能呀,她只告知了洛珠,洛珠是万万不可能出卖她的。

那就不是此事,而是旁的事情。

行行强装镇静,向义父行礼问安,请义父上座,洛珠替孟玉楼倒了茶水。

行行在孟玉楼面前低着头,不论义父是否对她有什么旁的心思,隐瞒也好、利用也罢。横竖她都是义父养大的,养育之恩大过天,自己却给他惹出了这许多麻烦。

但她也不是只有愧疚之情,她还想知道真相,无量门主对她说的那些,到底是不是真的?这次机会很难得,错过这次,怕是很难见到义父了。

行行暗中给自己打气,抬起头看向孟玉楼,“义父,我这两天都乖乖的,我已经知错了,但我真的没有操控魔刀杀人……”

孟玉楼的眼神只轻轻扫了一下行行,不知怎的就让行行浑身发凉。但孟玉楼接下来的话却让行行没想到。

“孩子,是义父错怪你了,先前义父当你真的入了歧途,才那样对待你。如今你陆伯父陆伯母一家出了事,义父才知道,你定是遭人陷害了,你如此亲近陆铭,怎可能杀害他们一家?”

先前萧远有意隐瞒她江湖传闻是她杀了陆府全家,是以孟玉楼这番话让她惊讶极了,但她绝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知道了陆府一家遭遇屠戮的事,萧远之前跟她说他们中了调虎离山,那么她理应不知道这些。

行行惊讶道:“义父……你说什么?陆伯父陆伯母他们一家出事了……他们怎么了……?”

孟玉楼也表现得有些讶异,“孩子,你还不知道陆家全府上下遇害的消息吗?”

行行顿时哭道:“怎么会……那陆铭怎么样了?陆铭也……也遇害了吗?”

孟玉楼缓缓叹了口气,道:“是义父的不是,不该跟你说这些。”他说着站起身来,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:“你好好在房间里待着,千万别乱跑,江湖人现在都想要杀你。你放心,义父会还你一个清白的。”

孟玉楼语气真挚,目光和蔼,俨然一副担忧自己的模样,让行行原本想试探他的话全然无法说出口。

是啊,义父养育了她十六年,若是想杀她害她,随时都可以,为什么非得是现在?那个慈悲门的门主,她不认得,她又为何要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而质疑自己的至亲呢?

孟玉楼见她不答,又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她道:“孩子,你放心,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,义父会处理好的。义父答应你,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,义父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,晚些时间再来见你。”

他特地将“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”几字说得极重,说完立即走了。行行恭送他离开。

不论如何,好在义父没有在她这里停留太久,否则只怕要耽误她晚上瞒天过海的大计了。

洛珠不放心地道:“小姐,那咱晚上还按计划实现吗?”

行行用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道:“那当然,不然这两天你白给那些守卫送长帆哥哥给我做的糕点了,那都是我顶爱吃的,好久没吃到了。”想到那些糕点,行行就馋得不行,不由咽了咽口水。

洛珠吓得小脸都白了,“可是小姐,你也听庄主说了,外面的人都要杀你呢……你这样出去,洛珠不放心。”

行行不以为意道:“这附近好歹也是龙潜山庄的地界,我又穿着龙潜山庄的侍卫服,没人识得出我!你放心啦!”说完轻轻扭了扭洛珠满是愁容的脸。

洛珠摸了摸自己的小脸,见自家小姐如此心大胆大,只得放弃劝说。

说来也怪,今晚的人是一茬接一茬地来,孟玉楼才刚走半个多时辰,萧远又穿着龙潜山庄的侍卫服饰翻窗进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