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亲第四天(1 / 3)

沈青霓身子微微往前倾,目光投下二楼,似在确认那真的是楚奚元,不是她看错了。

她才来一次,就在这碰见了楚奚元,沈青霓心道,他是不是常来?

沈青霓想起上次他送自己的画,那一幅栩栩如生的菊花,现在正挂在寓居客坊中。

他作画如此厉害,想来文采也是十分厉害吧?

刘夫人见她如此关注,关切询问,“青霓很喜欢飞花令酒会?”

沈青霓点点头,“我此前没来看过,第一次见感到挺新鲜。”

她不扭捏,刘夫人觉着满意,“坐着视野不好,窗边有座位,你去窗边看吧,我与你大伯母闲聊几句。”

不大好吧?虽然她有看见别的雅间的贵客,在看到兴起时,直接撑在窗边看,身子都探出去了。

但她此次来,可不止为了是听飞花令,沈青霓迟疑,看向余氏。

余氏:“去吧,我与刘夫人说说话。”

沈青霓起身,坐到窗边。

刘夫人唤来小二,让他送了些果脯茶水,放到沈青霓手边。

沈青霓道谢。

沈青霓垂眸往下看,兴致盎然。

楼下,第二组的人依次落座,楚奚元抬眸,目光掠过三楼窗后的身影,忽然定格。

三楼,正对上去的雅间窗后,是沈青霓。

“此次飞‘月’字。”

中年男人朗声道,敲响铜锣,行令开始。

同时,清脆的丝竹声奏响。

与第一组时奏响的丝竹声相比,更显轻快,鼓点却更密集。

楚奚元是第一个,行令由他开始。

他道:“月是故乡明。”

第二人紧接,“明月何曾是两乡。”

第三人立即说:“今夜月明人尽望。”

……

没有停顿,第一轮迅速过去,回到楚奚元,他道: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。”

“夜月一帘幽梦。”

……

“暗香浮动月黄昏。”

……

受鼓点影响,几人语速或多或少加快,快速完成第六、七、八轮。

八轮结束,无人淘汰。

二楼场下,围观的人愈发多。

有人感慨,“这一组真凶。”

赵闻远在台下看,闻声附和,“谁说不是,兄台,你看好谁?”

那人道:“暂时瞧太不出来。”

“我觉得是第一个。”赵闻远叉腰,自家兄弟,不支持他,支持谁?

“为何?”

赵闻远:“就他瞧着最气定神闲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觉得他赢面挺大。”

“可第二个、第六个都不错,而且第六个是许传君许公子,几次参加这醉仙楼的飞花令酒会都拔得头筹,你说他能赢,哪有这么容易。”

赵闻远暗自琢磨,是不容易,但……

“他也不差,且看最后!”

三楼雅间窗前,也站了不少衣着华贵之人,今日的第二轮有点意思。

往常决赛夺魁时,才有这场面。

今日的飞花令有看头了。

沈青霓对飞花令的了解,仅限前头刘文州那一组行令,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这一组的行令比第一组更焦灼。

沈青霓目光紧盯台下,心中暗想,楚奚元能坚持多少轮?

周遭再热烈的讨论与关注,影响不到行令的进度。

第九轮,楚奚元依旧是第一个。

他镇定自若,完全不受丝竹鼓点影响,“月落乌啼霜满天。”

第二人毫不迟疑,“明月松间照。”

第三人:“…沧海月明珠有泪。”

……

许传君不紧不慢:“天下三分明月夜。”

他之后的第七人:“……愿我如星君如月。”

第十轮、十一轮,两轮下来,区别终于显露,第七人答的越发费力,卡着最后的规定时间答上,又是两轮下来,第七人汗水顺着额头滑下,嘴张了张,却没接上。

中年男人敲响铜锣,高声道:“淘汰!”

到此时,已经行令十三轮。

十三轮,才终于淘汰一人,无论台上行令者,还是台下人看客,皆吐出一口气。

沈青霓紧握的手放松,她不在场上,却实在紧张。

她看向楚奚元,他坚持十三轮了。

第十四轮,楚奚元变作第七字飞‘月’,他不紧不慢,“淮水东边旧时月。”

“月斜空碧合。”

……

“……掬水月在手。”

……

“月下飞天镜。”

“…………松月生夜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