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爷大笑着，难得亲昵的搂住妻子的纤腰，脸上的笑容根本就停不下来，随后转头看向端着不知道什么羹汤的妻子，低下头悄悄的说了两句。

“你个老不羞！都一把年纪了……”

贵妇的声音越来越小，两人相拥着离开了书房。

醉春楼内，赵兔儿已然满脸通红，胡言乱语，脑袋一直往身边姐儿的怀里凑，看上去很是不堪。

二楼缓缓走来一女子，长衣飘飘，若是仔细看去，一袭白衣上居然找不到一个针孔。

女子蒙着面纱，在二楼的角落里露了个脸，看着下面诸多学子不堪的表现，她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。

“姑娘，您就是天上的仙子，迟早要去那天外天逍遥的，何必来这种地方呢？”

身后的小婢轻声说道，她有些为姑娘不满。

“什么天上的仙子，我娘不也是青楼出生的，这醉春楼也是我娘的产业，我有什么不能过来的，倒是这些书生，还全是夫子的学生，是在是不堪之至。”

面纱女子说完却是准备掉头离开，原本武台上的盲女唱着的歌曲让她微微有些感触，想来看看这些书生都有什么高作，没想到一个个的都喝醉了，丑态百出，实在是污了眼睛！

“兀那盲女，过来给哥几个揉揉肩膀再喝口水酒暖暖身子！”

面纱女子正要离开，霸道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的醉春楼，其他人都停下了，一个个看向占据了场中最佳位置的那群书生。

“那是谁家公子？”一个青年有些不满赵兔儿的霸道，开口询问身边的妓子。

“王公子，他爹可是赵老爷，是我们这顶顶有钱的主，他哥哥又搭上了府尊的女儿，莫说是他，他身边的同学不少都是京城的公子哥。”

妓子也不敢添油加醋，要真是在醉春楼打起来也不好，说完自然要转开话题，她的纤纤小手在身旁公子的胸上画了个圈圈，勾得那公子心里痒痒，哪还管那开口的是那个龟孙，享乐再说。

面纱女子正要出面，她身后的小婢一把拖住了她，“姑娘，若是让老爷知道你出现在这里，他只怕更不会认姑娘和夫人了。”

婢女说得声音不大，但是面纱女子的脚下却是一停，狠心扭头，掉头离开。

那盲女站起来，半天没有为她说话的恩客，反倒是那开口调戏的公子哥儿愈发得意了，催促着她快点，那一群书生一个个嬉笑着，句句不离盲女，倒是让盲女吓坏了。

那妈妈正在门口招徕客人呢，听到里面出事了，赶紧跑了进来。

“赵公子，何必和一个歌奴计较呢。”妈妈笑着，脸上一层的白粉，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
“哥几个来这哪个不是找乐子的，偏偏就她，什么乐子都不会，弹个曲子，谁听呐，不如到场下来卖笑，赚钱还赚得理直气壮，如此站在台上，比那乞儿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
盲女虽然眼睛瞎了，但心思明白，这话就是嫌弃她弹曲子是别人施舍的，乞儿还知道跪拜，她一点面子都不会给客人，还不如乞儿。

那妈妈赶紧笑着上前开口，“既然公子不喜欢这歌奴，那就换个，来人呐，跳舞，找几个姐儿来跳舞！”

盲女被人扶着去了抬后，一转身眼泪就流了下来，那几个要上场舞蹈的女子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，她们跳了一天，也是累得够呛，现如今又要上场，哪里会有什么好的心情。

“哎，又要上场，都怪这盲女，讨人开心都不会！”

“要我说，这醉春楼就没必要有这些唱歌的，多安排几个跳舞的不好么。”

一个个的恶言恶语自以为声音足够轻巧，不想盲女的听力惊人，心中更是苦涩。

“还哭，哭给谁看呐，也就妈妈喜欢她，若是我，哼哼！”

“少说两句，走了。”

一群舞女走上了前台，琴声响起，顿时传来一片热闹的掌声，盲女的脸色更加不好了，那个扶着她的丫头赶紧上前安慰……

“哥几个，明天，我可是约着那赵峰…对！赵峰！来这儿比画！哥几个过两天再走！明儿，当个裁判看看赵峰那拙劣不堪的画技。”

赵兔儿喝上了头，翻身压住了身旁的醉春楼头牌，哇的吐了出来。

夜已深，赵峰翻了个身子，沉沉睡去。

……

总有些东西历历在目，尤其是当你想到的时候，心情难免会受到牵连。

盲女就被这些牵挂给弄得心烦意乱的，站在庭水边一个人哭着。

盲女的眼睛看不见，但她知道现在还是清晨，外面应该没什么人，她的眼睛除了不能视物，流泪还是行的，她要趁着没人的时间，将眼泪全都流出来。

她楚楚可怜的样子，让从庭水边路过的赵峰多少有些感叹。

不记得什么时候了，好像有个人也是这样自己面前哭，那时候的自己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，看都没多看两眼，这是造